尼斯

【宇植】绳索

※脑内突如其来的刀子

※病娇小徐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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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喝下最后一杯酒,我就顺着绳索来找你。

 

01.

 

卷发的男人闭着眼睛,纯良的脸乖巧得让人想起那种叫声细软的幼犬,好像他下一秒就会蹭着你的衣角,摇着毛绒绒的尾巴,让你忘记这世界上所有不好的事情。

徐仁宇把脸贴近了他的胸口,像在做一个美梦。

 

 

他这辈子有过两个梦。


02.


父亲再婚那天,徐仁宇趴在酒店的窗台上,看着楼下忙碌的众人。佣人们喊他过来,帮他换上昂贵的小西装,他很配合地抬高手臂,任由他们将自己收拾得整洁高贵,符合外界认可的徐家人的形象。

那天徐仁宇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沉默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孩,配合着走完父亲婚礼的过程之后,他在酒店门口看到了另一辆婚车开过。


一个卷发男孩把车窗摇下来,他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水,手里抱着一只泰迪熊玩偶,委屈地望着窗外。

徐仁宇跟他的视线对上了一秒,然后那辆装饰着鲜花的车子便载着车上的男孩离开了他的视野。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秒中,他遇见的是他的第二个梦。 

 

“少爷,您在这里看什么?”管家问他。

徐仁宇摇摇头,跟着管家离开了。

 

那时候的徐仁宇心里蒸腾的愿望是那个女人消失掉。徐志勋出生后,这个愿望稍微修改了一下,变成希望那个女人和徐志勋一起消失。

少时的徐仁宇是所有人眼里的优等生,会被父亲的社交圈子里所有的朋友夸赞。

他在学校是很沉默的,最常做的事情是看着窗外发呆。

走廊墙角的蜘蛛正在它的网上撕扯着它的猎物,徐仁宇安静地看着它,感受到内心翻涌着无比的畅快。

 

他带回来一个又一个的奖杯。

所有的人都称赞他很努力,一点都没有富人家小孩的恶习,是模范生。


除了那个人。


父亲淡淡地瞧了一眼他捧回来的水晶奖杯,目光回到正在玩积木玩具的徐志勋身上:“真聪明,我们志勋搭得很好呢。”

徐仁宇脸上的希翼和热切迅速地冷下来,他低下头看着地面,内心被蛀虫蛀出了一个洞。

 

亲手杀死那个在便利店打工的女学生的时候,徐仁宇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第一个梦破灭了。

那个女人和徐志勋这辈子都不可能消失,而不管自己如何优秀,父亲的偏爱都不会被改变。不管再怎么努力,自己都注定是那个冷冰冰的房子里的一个外人。

 

徐仁宇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需要一个宣泄口,童年时教学楼走廊的蜘蛛给了他灵感,他开始追求那种撕碎弱者的快感。

 

03.

 

在废旧仓库看到那个人把徐志勋耍得像个傻子的时候,徐仁宇觉得有趣极了。

这个人平日里在公司丝毫不起眼,是那种你把咖啡碰倒在他刚做好的文件上他也会点着头跟你说没关系的人。他明明长着这样一张无害的脸,点头哈腰地对待他人,但此时此刻,这个人却将徐志勋以一种可笑的模样绑起来,高高在上地主宰一切。

 

徐仁宇看着他,黑色的面巾挡住了他的脸,留下那双漂亮的眼睛。

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心里滋长出来,他的目光在暗处变得渐渐贪婪起来。

 

想拥有他。

这是徐仁宇的第二个梦。

 

这种久违的狂热在他心里燃烧着,他太想要得到陆东植了。

徐仁宇很孤独。

他像一个人在冰冷的海上漂浮了很久,突然发现黑色的海面上有另一艘小船,慢慢地摇到了他身旁。

他们不必有光,只需要在黑暗中拥抱着相互取暖,他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听他说真话的人,他们可以一起活在地狱里。

陆东植会懂他的,他们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契合的爱人。

 

然而他的第二个梦破碎得比第一个更快,甚至十分可笑。

那个人根本没有任何的伪装,他的懦弱便是真的懦弱,而自己在仓库看到的,只不过对方捡到了自己的日记,又经历了狗血的失忆,把他误以为是自己,才会闹出这种笑话。

 

徐仁宇觉得自己被耍了一把。

也觉得那个人杀死了自己虚构出来的,幻想中的陆东植。

 

他恨极了陆东植。

 

一个人在黑暗的山洞里走,如果他从没有看到过光,他是可以忍受的。但如果被他看到了一丝洞口透进来的光亮,又迅速地把它堵上,绝望就会很快吞噬他。


把陆东植绑回自己的密室的时候,他抬着他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这张脸。

可惜,可惜了。

被这么懦弱的灵魂占据着身体,我的东植,你一定很难受吧。


徐仁宇将绳索环绕住他脆弱的脖子,看着那双把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的眼睛泛出了泪水,睁大了看着自己,可怜兮兮地向自己求助。

徐仁宇想起了儿时在狩猎场见过的鹿。

不,那怎么能跟他比呢?

从动物到人类,徐仁宇见过很多生命流逝的模样,但从未见过这么美的猎物。陆东植挣扎着,嘴巴被他死死捂住,连眼角淌下的泪都美得让他心动。

 

再等一会,再等一会,东植,让我把你救出来,让你的躯体自由。

 

陆东植渐渐停止了挣扎,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失去了焦点,瞳孔散开了。

徐仁宇放开了他。

 

04.

徐仁宇没有像以前一样将痕迹处理掉,他将陆东植放进了地下室的冷冻柜里,每天都会去看他。

但是杀死陆东植并没让他感受到想象中的痛快。

相反的,他的某一部分好像也同陆东植的生命一起消失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他不再对杀人感兴趣,眼前人死去的时候给他带来的震颤已经足够刺激他敏感的神经。

准确地说,他陷入了由自己打造的不可逆转的牢笼里,知晓那个人再也不可能醒过来这件事情,掐灭了他内心所有的火。

 

05.

在徐仁宇把陆东植藏起来的第三个月,他突然意识到,如果陆东植再也不可能在这个世界醒来,他还可以去找他。

徐仁宇俯在他的胸口处,好似在听他的心跳一般,满意地笑了笑。

他取来那条勒死陆东植的绳索,将两人绑在了一起,然后喝了一杯葡萄酒。

杯中的酒带着甜味,像陆东植一样。

他饕足地吻了吻陆东植冰冷的嘴角,然后用手中的小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06.

意识朦胧间,他好像回到二十几年前那场婚礼,酒店外装扮着鲜花的黑色小轿车疾驰而过,摇下来的车窗内,卷发的男孩抱着泰迪熊跟自己对望。

身体慢慢变得冰冷,与另一人的体温趋同。红色渐渐浸透了绑住他们的绳索,好像喜庆的祝福,又仿佛一种诅咒。

 

我来找你,陆东植。

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

 

 

——————————end————


我溜得比兔子还快!(顶着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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